
三日后,习文到城东的金鼎山,山上的伏魔观住着一位云游道长,习文把与万歌相识的事情告诉了法泰道人
道人说:“我也不知何为尸咒,烦请细说你的症状,为你判断”
习文说:“那日与万歌分别后,第二日夜里,睡前看见一个血淋淋的白衣女人躺在我的床上,这是不是她口中说的尸咒”
道人说:“将尸体烘烤出油脂,再经过炼法之士的咒炼,也可以是咒炼与炼油同时进行,事毕,将此尸油涂抹于身上,造成阴邪入体。此法门损阴德,极少人使用,因为会的人并不多”
习文说:“这么说,万歌并不懂这些法术?”
道人说:“或许她只是给你抹了一些大豆油吓唬你,但不管她是否懂,既然她用这种邪门歪道威胁你,说明她对你并非真心,我可以帮你解除这种所谓的尸咒,你不必再受制于她”
习文说:“不敢劳烦道长,我自愿受她制约”
两日后,习文如约到逗阴坊找万歌......
推开房门,万歌坐在床边,床上躺着一名男子,习文问:“他是谁?”
万歌说:“他现在叫凌免,你帮我把他运到石坑的油坊仓库里面”
习文把凌免装在大豆油的木桶里,悄悄的到了仓库,两人把凌免捆绑在一张椅子上
凌免醒来,惊恐万分,万歌说:“十年前,河北东路燕府三县的县令,真是冤家路窄,在清州遇见了你”
凌免假装镇定说:“我叫凌免,清州普通百姓,不是县令”
万歌掏出匕首,当即切断了凌免一根小指,凌免痛苦哀嚎着饶命,问:“你是谁,为何绑架我”
万歌说:“我姐姐叫章姬,我们家在三县经营草莓园,后来发生石脂水混大豆油事件,我父亲被你以‘造谣’罪害死在狱中”
凌免回忆许久,说道:“当初是石坑把那个到县衙举报的士兵捉了,囚禁了半个月,石坑给他五十两黄金,要求他在县衙当着城中百姓的面澄清,军中将士的疾病,不是因他的大豆油混装石脂水引起的。只是那士兵不为所动,最终被石坑杀害。这一切与我没有关系啊”
万歌愤怒说道:“与你无关?当初金军南下进攻燕府,你趁着手中还有点权力,以造谣罪为由捉了上千个无辜百姓,威胁他们给赎金,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,怎么没死在金人的手里?”
凌免说:“当年城破之时,我躲在家中地下密室,躲过了一劫”
万歌问:“我父亲的尸骨在哪?”
凌免说:“当时狱中人口太多,我并不认识你的父亲,但在狱中死去的人若无人认领都被扔到乱坟岗了”
万歌很气愤:“当年你借‘造谣’之名向无辜百姓勒索赎金,现在你要全部还出来”
凌免可怜说道:“还,我所有的钱、房契、店铺全都给你”
万歌说:“上千户人家破人亡,岂是这些脏钱能够抵债的?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,一片肉抵一文钱”
凌免怒骂道:“你现在的行为已是犯罪,若你把我杀了,官府也会判你死罪的,杀人偿命知道吗”
万歌说:“杀人偿命,下地府跟我父亲与姐姐说,我父亲四十岁被你害死在狱中,我绝不让你活过四十岁”
凌免当县令的时候,老百姓不许发声,否则按造谣定罪,所以,万歌按照县令的要求,将凌免的嘴堵上,让他沉浸在数钱的欢乐中,一文钱两文钱三文钱......